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裴长清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沈如烟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裴长清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沈如烟眼前浮起三年前裴长清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裴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沈如烟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沈如烟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裴长清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沈如烟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裴长清看着沈如烟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
灵觉寺。
玄清打开寺门，视线落在沈如烟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脸色一变，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沈如烟随他号脉，声音轻缓：“我又来找你喝酒了。”
玄清佛子般的面容浮现一抹焦急：“沈如烟，你再这般折磨自己，最多三月，我就该给你刻长生牌了！”
话音刚落，沈如烟就直直倒在了他怀中。
直至第二日傍晚，沈如烟才回了公主府。
推开房门，却见夕阳残影中，裴长清等在案前。
他抬眼看清沈如烟，声音里带着彻骨寒意：“贵为公主，却跟山野和尚苟合，臣真是大开眼界！”
苟合两个字，让沈如烟猛然攥紧了手。
她看向裴长清，眼神澄澈：“本宫与玄清，清清白白。”
裴长清冷冷的看着她，神情讥讽又不屑。
苦涩溢满沈如烟的胸腔，她闭了闭眼，难掩疲累：“本宫要休息了，驸马退下吧。”
说罢，她缓缓走向室内。
从裴长清身边走过时，却被他陡然拉住手腕带入怀中！
衣袖浮动间，案上的两只酒杯被扫在地上，其中一只，‘啪’一声碎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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