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思考,立刻跑了出去。
冰凉雨滴砸在她身上,她却什么也顾不得。
跑进贺明渊的的房间,就见桌上满是沾血的细布,贺明渊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
“哥哥!”她抑着心尖刺痛,跑过去握住贺明渊的手。
好冷!
一旁的大夫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心,将军暂时没有大碍,只是……”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寒毒已融入骨血,恐怕将军再难动武。”
贺兰瓷浑身一震,想起贺明渊受伤一事。
半年前,她作为先锋跟随贺明渊讨伐南疆。
班师回朝时遭敌军探子暗箭,贺明渊为保护她,才被涂有寒毒的箭射伤。
思及此,贺兰瓷心如锥刺。
贺明渊身为车骑将军,若是此生不能动武岂不是要比死还痛苦!
大夫走后,她终是忍不住抚上贺明渊苍白的脸。
贺明渊嚅动着唇:“婉蓉……”
贺兰瓷的手颤了颤,堪堪收回。
一种说不出的狼狈涌上她的心,让她不敢再细听贺明渊的梦呓。
跟来的紫兰顾不得自己,忙拿出手帕帮贺兰瓷擦着脸上雨水:“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小姐不能再受凉了,奴婢求您,心疼心疼您自己的身子吧……”
贺兰瓷混不在意:“爹曾说过,京城外的山上长有晏林草,可缓解南疆的寒毒。”
她顿了顿,看向昏迷中的贺明渊:“紫兰,你照看好将军。”
说完,贺兰瓷不顾紫兰的劝阻,命人备马出城。
那晏林草只有自己知道模样,她必须亲自去!
天渐黑。
泥泞中,一个杏色身影艰难前行。
荆棘在贺兰瓷手上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雨水淌过伤口,寒意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