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云雾缭山,巫山之巅坐落着一栋破旧的精神病院。
巫山疯人院!
在这儿关押的或是富可敌国的财团大佬,或是残暴冷血的杀手,亦或是执掌一方的军阀之主......但都有一个共性,这些人能关不能杀。
这里没有高墙围栏,也没有军队镇压,有的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少年,镇守于此已有五年。
这五年,从来没有人胆敢踏出巫山疯人院半步。
夕阳如血,略显老旧的前院,方晨穿着一身护工制服,正小心翼翼的修剪着一株奇特的盆栽。
“方哥,出大事了。斩神快把宁财神打死了......”护工小刘满头大汗的跑来,神情无比慌张。
斩神,曾孤身一人斩杀倭国将军府一家千人。
宁财神,财阀大佬富可敌国,因一时兴起引起金融风暴,导致米国金融危机。
嘎巴!
方晨手一抖,盆栽的一条枝叶被剪断,只见他眉宇一沉一股萧杀之意如风暴席卷而出,护工小刘顿感燥热散去,浑身奇寒无比。
铁菩提,断了......
小刘万分恐惧,这盆栽名为铁菩提,传闻乃是世间绝有的灵树。
灵树太过玄幻小刘不信,但他知道这盆栽方晨视若珍宝,不舍它掉一片叶子,可这次竟然剪短了一条枝叶。
方晨爱惜的捡起枝条,从上拽下两片叶子递给小刘。
小刘躬身上前,双手捧着。
方晨轻叹,“小刘啊,你说这斩神力气大,怎么不去挑大粪?宁财神钱多,怎么不捐个三百亿救助贫困山区。”
小刘眼前一亮。
“是,方哥所言极是,我这就去传您的话,让斩神去挑大粪,让宁财神捐款。”
说完,小刘捧着两片铁菩提的树叶转身就跑。
不多时,小刘又气喘吁吁的跑来。
“方哥,不好了,楚疯子这次真疯了,跟院子里的大槐树干上了,快给干倒了,还嚷嚷着要拆了疯人院。”
方晨有些不耐烦,随手扔出一片树叶,“都他奶奶的闲的,让他把山顶的绿化种满,要不然还跟上次一样暴晒他三天,让他成名副其实的疯子。”
“是,是!”
小刘捡起铁菩提的树叶转身又跑了出去。
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方晨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一群疯子,破事真多!我这树叶长的还没摘的快!三娘都走了五年了,回老家造人都够造五个了,怎么还不回来!”
抱着盆栽手持断枝,他朝着活动室走去。
原本喧嚣的活动室瞬间寂静了下来,一个个大佬笔直站立,就像等待检查试卷的孩子,紧张且期待表扬一样。
一位资源垄断的大佬,顿时盯上了方晨手里铁菩提断枝上的两片叶子,谄媚的笑着凑上前来。
“方哥,您看这树叶能不能赏给我,我家有矿,我出二十亿。”
“方哥,另外一片叶子卖我,您开个价,要谁的人头都行。”杀手之王点头哈腰。
“这断枝能否卖我?我这毕生古武修为,倾囊相授。”武狂阔步上前。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方晨不屑的瞪了一眼,武狂脚步戛然而止,一脸羞愧的杵在原地。
“都给我消停点,谁要再敢惹事,相信我,能让谁真疯!”
这里的病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可此刻却噤若寒蝉,甚至瑟瑟发抖。
只见方晨嚼着手里的树叶和断枝转身就走,一群大佬羡慕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那可是灵树,铁菩提!
世间罕有,传闻一片树叶就能让人延年益寿。
方晨刚回屋放下盆栽,护工小刘又跑了过来。
“不好了方哥......”
“哪特么那么多不好?”
这次方晨是真的怒了,腾地一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
“说,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敢闹事?”
“不,不是病人闹事。”小刘慌忙解释,“院外一位姓萧的美女校官带着一群人,把这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是来抓一个刚逃进巫山疯人院的逃犯。”
“京都军阀,萧家萧寒?”
方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亭亭玉立的少女,无数回忆浮现而出。
“方哥,您认识那萧校官?”小刘问道。
“关你屁事!”
方晨眼神一瞪,“走,去看看。”
巫山疯人院大门内,一名浑身是伤的男人扶着铁门勉强站立。
见方晨走来,急忙喊道:“我是影盟八大护法之一影龙!来巫山疯人院寻求庇护,甘愿一生留在病院,永不踏出半步。”
影盟,龙国一个极为强大且神秘的势力。
方晨神情淡漠,颔首示意小刘登记。
这巫山疯人院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自主来此者,皆算自主投案,虽终身监禁却可得到病院庇佑。
“影盟八大护法,最近在江城集结必有大事发生!此人我一路追杀至此,这人,我要他的命。”
就在这时,病院外传来一道冷厉之声。
方晨轻抬眼皮,第一眼看去着实被那女人惊艳到了。
她面容姣好,眉目间英气十足,身着军装肩扛两杠一星,极致的美感之下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熟人,而且很熟的那种。
方晨何止是认识她,还有一段孽缘。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旋即便恢复了淡漠。
“巫山疯人院已经收了,请回吧。”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方晨,你降不住他!”女人厉声喝道。
方晨未曾理会。
“我今天不仅是来抓人的,也是来退婚的!”
方晨脚步戛然而止,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京都军阀萧家,大小姐萧寒!方晨一纸婚约的未婚妻。
只是五年前离开家族来到了这儿,两人便再也没了交集,早就听闻她前往方家退婚被拒的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随行军士无比震惊,而后眼神鄙视,一个护工竟然跟萧校官有婚约在身?
不配!
他真的配不上英姿飒爽的萧校官。
护工小刘瞪大了眼睛,竟是羡慕方晨有这等绝色未婚妻。
方晨缓缓转身,神情依旧淡漠,“婚事不是我订的,退不退随你!至于他,我说了,他!巫山疯人院收了,请回吧!”
耍赖?准备赖上我萧家了!
萧寒蔑视的抿了抿嘴。
“被方家逐出家门的丧家之犬,你也配命令我!”
两人相隔二十来米,彼此对视着,方晨有些气恼,对方的眼神带着极度的蔑视。
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倒不是因为退婚,而是那眼神太伤人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仿佛萧寒精心打扮后,穿着一双心爱的新鞋,刚出门就踩着一坨狗屎,眼神中尽是厌恶、憎恨、鄙夷甚至有些许的可怜。
方晨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但至少应该比一坨狗屎强吧。
遥遥相望,仿佛时间定格,眼神的碰撞都蹭出了火花。
仅是眼神的意会,已经无法表达彼此的嫌弃和憎恶,终于方晨在忍无可忍中爆发了。
他咬牙夹腚,暴喝一声,“咋?”
对视被打破,萧寒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顿时又觉失了体面,拽了拽军装踏前一步。
娇躯一震,喝道:“你瞅啥?”
“瞅你咋滴!”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丧家之犬,安敢造次!”
“你个瓜皮老娘儿门儿,再佛一句似似。”
“试试就试试,丧家犬!”
对话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就只有四个字:干就完了!
下一阶段就是大打出手的时刻,胜者吃席,败者被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