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良气得五脏六腑直冒烟。
本来在外地好好跟着同僚开怀畅饮,结果下人快马加鞭跟他禀报凌筠溪的壮举,吓得他立马日夜兼程赶回来。
马都倒了两匹。
凌老爷带来的人有拿棍子的,有拿长木板的,凌筠溪一看这架势,轻嘲一笑:“唉哟,您可比天皇老子能耐啊,见天子尚且下跪即可,见小小的尚书大人竟然行滚之礼。”
身后还未出屏风的阿珠闻言,差点没忍住轻笑出声来。
“你,你——”凌尚书急着赶过来,本来气就没匀畅,这会听到这个逆女的嘲讽更是一口气卡在喉间,差点两眼冒金星翻过去。
“老爷……”家丁赶忙将人扶住。
凌尚书慢慢提步坐到了主位上,指着凌筠溪:“你给我跪下!”
得,跪就跪吧,又没什么损失。
省的真把老头子气死,自己还得多加一条逼死生父的罪名,凌筠溪丝毫不犹豫,扑通就跪下了。
阿珠看得直心疼。
这么听话?
尚书大人转动眼珠子,审视着凌筠溪一反常态的行为,不禁开始怀疑其中是不是有诈。
“说吧,我洗耳恭听。”
凌筠溪故作认真地掏耳朵,然后对着小指一吹,将思绪漂游的老头子召唤回魂。
“你……”
凌尚书看她桀骜的眼神没有一点反省的自觉声音不知不觉就升高几个分贝。
“你可知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八王爷都敢得罪,非要闹到我们整个尚书府脑袋都搬家才甘心是吧!啊!”
凌筠溪上半身挺得笔直,不服地反驳:“这可就是欲加之罪了,我哪有那个能耐,能让您脑袋搬家的是九五之尊那位。”
“还是您想我将来能当个女帝什么的,当然也就有这个权利了。”凌筠溪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狡黠。
“你简直放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敢丝毫不忌讳!
凌国良的胡子都气得中分开:“来人,上家法!”
阿珠急了,上前护住凌筠溪,可终究寡不敌众,被远远拉开了:“小姐……老爷您饶了小姐吧老爷——”
主子不受宠丫鬟日子更难过,于是乎,家丁踢阿珠就像踢畜生一样。
“住手,谁敢伤了阿珠我就把谁的头用钝刀砍了!”
凌筠溪将尖利的目光狠狠刺入在场的每一位奴仆,惹得他们身形颤栗。
七小姐可是有功夫的,对看不顺眼的人所用手段非常,他们被这气势吓得连退两步。
凌国良见状,亲自掌棍,一棒打在她后背上。
凌筠溪闷哼了一声,咬牙承下今日这一棍。
阿珠泪珠子直下:“小姐你倒是还手啊……”
可是她挣扎不开。
凌筠溪给她一抹安慰的笑,没有还手,权当还了他凌国良的生育之恩,往后尚书府谁要害她,绝不会顾念一丝亲情!
此刻凌筠溪院子里那棵高大繁茂的树上,蹲着一具悄无声息的身影。
根据种种蛛丝马迹,紫藜辕断定尚书府的白鹭慧园,有他需要的罕见药材。
不巧,凌筠溪遭遇的这一幕正被他看到,神色有些惊讶。
这就是满大街盛传不祥的凌七小姐?
是真的无知出言无忌,还是胆大妄为不怕死?
紫藜辕嘴角抽了抽,不仅惊讶女人挑战皇家的魄力,更惊讶这女人的绝色容颜。
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她叫凌筠溪啊……
呵,紫藜辕唇角不知不觉勾起,纵身一跃投进了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