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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2024-02-04 18:39:46
夏葵走到江声身边,低头看着他,“药有点大,你得使劲咽。别嫌它丑,这宝贝只有我才能做出来,那边几个老头子,都不会。”
众医生,“……”
明明其中还有三四十岁的年轻医生,这都是青壮年,怎么就是老头子了……
被拉踩的“老头”,憋着这口气,不敢吱声。
江声抿唇笑笑,微微泛白的唇,张开半分。
夏葵一见,接着就把药塞了进去。
然后又在江声身上一通乱点,依然不知道都点的什么地方。
这些并不是穴位的位置。
认知让老中医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在揩油。
但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江声“咕噜”一下把药咽了下去。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
几分钟后,江声晕过去了……
怎么叫都不醒。
众医生速速上前检查。
出乎意料的,江声不仅没有了刚才的将死之相,反而呼吸平稳,心脏有力,倒是有向好的迹象。
老中医又要去施针,想让江声清醒过来。
夏葵拦下他,“你怎么就会这一招?他看起来也不像穷人,为什么会请你?”
老中医,“……”
他祖上可是皇家御医,每天预约他看诊的人,能从上京市的大东边排到大西边。
从来没人敢说他水平不行!
这小丫头是不是疯了?
中医黑着脸,气得想骂人。
可夏葵压根不看他,朝着众人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他要晚上才能醒。你们留这儿也没用,只会添乱。”
众医生,“……”
今天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活到这把岁数,医术都没被人如此贬低过。
叶飞琢磨了半分钟,忽然回过味来,转头盯着夏葵,“不对,你怎么不出去?”
“我住这屋啊。”夏葵理所当然地说。
叶飞一看还躺在床上的少爷,再看看这个小丫头,不快地朝夏葵指指门,“你也出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没关系,”夏葵抿唇笑笑,“不用担心我,他都快死了,不能对我做什么。”
师傅教过她,不能跟陌生男人呆在一个房间。
没想到这个凶巴巴的男人,还知道担心她。
夏葵对这个长相残暴的男人,好感瞬间涨了一大截,回归到了零点。
叶飞咧着嘴怔了半天,才终于拎着夏葵的衣服袖,直接把她拽出了门,“我是怕你对我家少爷做什么!你想到倒是美。你再贴层金,少爷也看不上你,出去。”
他把夏葵扔到走廊上,指着她,又警告一句,“告诉你,不许再说我家少爷要死了,否则别怪我打女人!”
被警告的夏葵,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奈摇摇头,慢悠悠丢出一句。
“我说,他也一年死,不说,他也一年死,说不说他都是个短命鬼,收他命的又不是我,还怪我说吗?”
叶飞,“……”
牙都快让他咬碎。
忍!使劲忍!往死里忍!
等少爷好了,再找这丫头算账!!!
……
夏葵没理会叶飞,也没再回房间。
她要去找小黑,警告它,不许再咬人,要不然她可没有续命丹,替它收拾烂摊子了。
顾白野还站在走廊,一下不能动。
他的保镖看到夏葵,态度好转一百八十度,“小姑娘,现在可以放了我家六爷吗?”
夏葵停下脚,看了顾白野两眼,“再面壁检讨一会儿。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家妹妹是假的,你好好检讨,是不是小时候脑子摔坏了。”
顾白野,“……”
他有一万句cnm当讲,就是能不能放开他的嘴让他讲!
夏葵才不在乎他的脸色,何况这个老六现在也没有脸色。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宅子里的新鲜东西勾走。
夏葵边走边玩,顺便找小黑。
顾家的保镖,急得跳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蹦蹦跳跳,快乐似神仙的背影……
……
过了十二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江声才终于醒了。
而且可以下床了!
他的腿已经半年没有知觉,肌肉都有些萎缩。
可醒来以后,他便清楚地感觉到腿上酸酸麻麻的,虽然不舒服,但是与之前的毫无感觉比起来,实在太令人欣喜。
江声费力地坐到床边。
他这一系列动作,让全屋人惊得嘴巴能生吞鸡蛋。
毫不夸张地说,江家已经把能请的名医、高人都请了个遍,依然没有一个人能让江声好转一丝半点。
身体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从来没见好过。
基本上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是想帮着他,多活一天是一天。
谁敢想,有一天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医生们轮番检查了江声的身体,震惊到不能言语。
如果不是江声之前病得太久,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能跑能跳,能上山跟老虎打一架。
几个医生吞了吞口水,看着夏葵的眼神都变了,再不是嫌弃讥讽瞧不起,而是充斥着满满的崇拜敬仰星星眼。
他们毕恭毕敬地朝着夏葵颔首致意,“姑娘,你果然厉害。不知道你给二爷吃的是什么药,能不能再卖我们几颗,以后也能留着应急。”
他们不仅是想给江二爷备着,也是想搞一颗自己留着研究。
这到底是什么配方,能这么神奇!
可惜夏葵很快粉碎了他们的梦。
“没了。”
她随口说道,说完朝着他们摇摇手指,“给了你们也没用,水平不行,治不了。”
老医生,“……”
想来他们也是各行业的翘楚,今天却被个小丫头踩到了泥土里。
但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她一句。
本事摆在那儿,不服不行!
叶飞扶着江声站起身,江声十分缓慢地挪动脚步,这腿长达几个月的“闲置”,导致江声跟它们一点都不熟,还需要尴尬地磨合……
他好半天才走到夏葵面前,表达谢意。
“谢谢夏葵姑娘。”
“不用谢。只能活一年,明年还得死。”
江声,“……”
众人,“!!!”
本事大了就是好。
这嘴但凡长在别人脸上,都得被缝上百十道锁!
深夜十二点,夏葵终于大发慈悲放了她六哥。
顾白野忙着找伏雪,一天一夜滴米未尽,再加上熬夜,现在又被“罚站”十几个小时,能活动的时候,瞬间头昏眼花,差点晕过去。
幸好手下人在身侧,扶住了他,才让他免摔一个大跟头。
顾白野脸色黑沉,宛如乌云笼罩,暴雨将至。
他看着夏葵,神情冷冽。
救江声的账可以放一放,可害得他一整天不能出去找伏雪,简直罪大恶极。
最近几天大道村暴雨不断,随时都有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的危险。
把伏雪一个哑巴放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不是想要她的命!
顾白野那眼神恨不能撕了夏葵,“你想过这一整天,伏雪可能会遭遇什么?你TM自作聪明,会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伏雪平安无事回来,我会重谢你救了她。可伏雪要是有什么意外……别怪我手下无情。”顾白野警告地指指夏葵。
不过,他的威胁显然没吓到夏葵。
她歪着头,神情有些疑惑,“你心疼你老婆,为什么还要离婚?”
顾白野闻言,狠狠白了夏葵一眼,“关你屁事。”
提到离婚,他更火大。
结婚两年,伏雪一直跟小妹相处不好,甚至不惜伤害她,现在顾香薇手臂上,还留着伏雪推她掉下游泳池时刮出伤口的疤。
这事儿连小妹都没再说什么,反倒是伏雪一直揪着不放。
最后居然闹到要离婚。
既然她要离,成全她好了,总不能让他去求她。
顾白野寒着脸,整个人都在制冷,他火大地朝着空气重重挥出一拳,响起“呼呼”的擦破气流声。
夏葵看不懂他这脸色什么意思。
不过她知道他们离不离婚,跟她关系可大着呢。
“你们不能离婚,会害我变穷。”
顾白野,“?”
先不说他们离婚跟她有没有关系,就她这穷鬼样,到底怎么能变得更穷?
顾白野看着夏葵,像看个傻子,“你家人在哪?我拿钱,让他们带你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脑子。”
“你就是啊。不是说了,我是老七。”夏葵一本正经地回答。
说完,她眼珠转了转,又补了句,“我脑子没问题,很聪明。”
“……”
顾白野无话可说。
他是脑子让驴踢了,把这丫头带回来。
顾白野转过身,想离这个傻子远点。
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就听到院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乡间夜晚的寂静倏然划破。
……
此时已经到凌晨,谁会这个时候来?
顾白野心念一动。
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伏雪身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不由地往她身上联想。
没准门外就是伏雪找来了,她跟江声也是认识的。
想到这,顾白野快步走向大门。
比江家的门卫,动作还快。
他走到大门口,打开院门。
可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伏雪,而是四名警察。
他们身着统一的警服,气质威严,在看到来人时,举起警官证,声音严肃地问道,“请问谁是伏雪的家属?”
顾白野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警察来找家属……
一万个不祥的预感在顾白野脑中横冲直撞。
他握着门把的手,泛着青筋,他用力紧了紧拳,才稳住情绪,没让自己失态。
“我是她老公,伏雪怎么了?”
“她涉嫌偷窃名画,我们正在抓捕她!”
“呃?”顾白野发出疑惑的声音。
偷画?
这个理由,他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确定不是伏雪出事,他那快跳出嗓子眼的心,倒是又咽回了肚子里……
……
顾白野开门,让警察进到客厅。
两名警察是来找顾白野调查情况的。
原来伏雪之前修复过一幅古画。
这画是唐代画家张宣之的名作《大唐游春图》,这幅画作收藏价值极高,只是幅面受损严重,导致很多人在观望,不敢出手。
巨富集团陈总是个收藏家,他在拍卖之前,联系了伏雪,并且邀请她一同出席了拍卖会,跟她确定画作能修复,他这才放心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它。
修复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伏雪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复原了画作的精彩本色,修复工作结束,伏雪和陈总也做了交接仪式。
可三天后,陈总带着朋友再去看那幅画时,赫然发现,那画竟然是个高仿品,要不是朋友是个名画收藏大家,这画高仿的是一点都看不出差别。
陈总立刻报了警。
最后见到画的人,就是陈总和伏雪,两人是一起离开的保险室,再之后进去的,就是三日后陈总和他的朋友,全程监控都可以证明。
名画涉案金额大,陈总又是上京市的大人物,警方立刻立案,可当他们联系伏雪,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上京市,手机都没有带,人也不知所踪。
这更加加大了她的嫌疑。
警方接案后,不敢拖延,几路人马分头去找,而他们这一组,就是负责调查伏雪的家人。
警方查到顾白野位置,小组四人立刻赶来找他调查情况。
警察做笔录,没有明说发生什么事,但字里行间还是透出一些信息。
靠着这只言片语,顾白野听出了他们的意思,脸色越来越黑。
他坐在沙发正中,双腿交叠,双臂抱胸,一张脸冷得能掉出来冰渣。
“我顾家,缺那一张三千万的画?”
三千万怀疑到他顾家头上,是觉得他顾家要破产了吗?
陈警长一听,头上滴下冷汗。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必须走这个程序。顾先生,令太太确实是最后见过画的人之一,所以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如果不是令太太,我们也一定还她清白。”
陈警长说得十分委婉,其实他想说,“钱谁家嫌多啊……”
可这顾家是比陈家还难惹的上京豪门。
何况顾家的二哥,还是刑侦界专家,跟警务系统联系颇深。
所以这脸说啥也不能撕破。
陈警长维持着还算亲和的态度。
顾白野却依然没点好脸色,“画已经办好交接手续,怎么不是姓陈的监守自盗?”
“也在调查陈总那边。”陈警长立刻解释。
他又告知顾白野,这件名画丢失案现在网上闹得很大,为了顾夫人的名声,也最好配合警方调查。
顾白野冷哼一声,没再为难他们。
反正他也要找人,多几个警察做帮手更好。
他站起身,安排道,“那趁着雨停,现在就去找。”
“现在?”陈警长惊诧问道。
他们从上京市赶来已经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就是村里的驴也不能这么卖命啊。
可顾白野一点没犹豫,“当然,你们那三千万的破烂可不得赶紧捡回来。”
他也不管这几个人的脸色,直接朝着门口走。
这会儿雨好不容易停了,要抓紧时间出去找人。
四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无奈,只能跟着站起身。
可他们脚步还没动。
就听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说话声。
“你们找不到她的。”